《立委推荐:乔姆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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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所有没有读过老乔的人推荐老乔。 (23147)
Posted by: liwei999
Date: September 23, 2006 09:45AM
这种不世出的智者,初读他有醍醐灌顶的感受。他是在世的 cited 最多的学者明星。老乔是现代真正的启蒙者。他对美国外交政策和对美国媒体的批判入木三分,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并且论述严密、丝丝入扣的典范。老乔虽然是超级语言学家,但并不文科,他早年是搞数学的,有过非常好的理科训练。
老乔有点象老马(马克思),同一件事情,从不同角度,反复论证,不嫌其烦。当年读比砖头还厚的《资本论》就有这种感受,后来读下来才发现有很多车轱辘话。老乔也类似,有点拉皮糖,也许明星似的学者常有这个毛病。从读者角度,其实是好事,你可以把他的代表著读读,并不需要看全集,对他的基本思路和观点就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
老乔作为美国最著名的持不同政见的左翼自由知识分子,虽然被主流媒体排挤,但在自由世界却被准媒体(互联网、地方媒体、外国媒体等)热烈追捧。随便Google一下Chomsky,你会发现无数相关的专门网站、音影资料、采访记录和乔本人的博客和论坛。如此明星,却温文儒雅,毫不张狂。虽然有无数条小鱼小虾和三教九流的粉丝可以利用,老乔毫无贡献网络娱乐的献身精神和行动。可喜亦可叹。
周末说点语言学:从 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furiously 说开去 (13928)
Posted by: liwei999
Date: June 17, 2006 11:25AM
这句“名言”是大名鼎鼎的乔姆斯基(Chomsky)说的。
Noam Chomsky是MIT顶级教授(Institute Professor),各位应该很熟悉了,他不但是一位超级语言学家,而且对于美国外交的强盗主义行径和大众传媒的欺骗主义本质深刻揭露,是所谓的西方“持不同政见者”,左派人士。据说,他的著作的引用率仅次于《圣经》和马克思,在当代还健在的科学家中首屈一指。他是真正的学者明星,全世界巡回讲演,每到一处,崇拜者甚。著述甚丰,在中下层民众中影响深远。有次在加拿大乘出租,出租司机跟我聊起乔姆斯基来,眉飞色舞,说起自己曾经特意开车一百多公里去听乔姆斯基讲演。
关于乔姆斯基的政见,以后有空再介绍。今天简单谈谈他的语言学方面的影响。乔姆斯基1957年发表了划时代的著作“句法结构(Syntactic Structures)”,史称“乔姆斯基革命”(Chomsky’s Revolution)。此前的语言学主流是行为主义主导,讲究细致观察记录言语行为,用归纳法慢慢总结规律。乔姆斯基认为,人生来就有一套语言机制(叫“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后天的语言习得不过是对 universal grammar 的某些参数做调整而已。语言学重点应该研究这种普遍语法的机制。自1957年以来,乔姆斯基在语言学界一直是龙头老大,他的理论也经历了四次大的创新,每次都是他的自我突破,每次突破都引领世界潮流。在语言学历史上,乔姆斯基现象是一个典型的英雄创造历史的实例。没有乔姆斯基,语言学不知道会是什么形态,甚至反对乔姆斯基理论的语言学家也不得不承认。是乔姆斯基提升了语言学的地位以及语言学对其他学科(心理学,哲学,计算机科学)的影响。
谈乔姆斯基的材料,汗牛充栋。今天,我只就乔姆斯基的上述名言做一点介绍。这句名言是,repeat:
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furiously.
有一次,我说话漏嘴了,女儿大笑,说:“Dad, it does not make sense at all”。我就趁机跟女儿介绍了上述名言,她居然极感兴趣,整整一天都在那里一边唠叨,一边自娱:“haha, this is the most stupid sentence I have ever heard. How can ideas sleep? Ok, even if it can sleep, how can it sleep furiously? Ideas have color? Green? Come on. Ok, if it is green, how can it be colorless.”
就是,在这个短短的句子中,所有发生语法关系的词,在概念上都不具有兼容性,不 make sense. 可是,每一个 native speaker, 都发现这是 perfect grammatical English,否则我们怎么能够理解这个句子的荒谬(how do we make sense of nonsense?)。乔姆斯基的这个俏皮的思维实验是要表明,句法结构是可以独立于语义(和概念)的。语言学家在研究语言的时候,应该排除语义的干扰,才能深入了解语言结构及其转换规律。这个观点实际上是有隐患的(此处不谈),但是把句法(syntax)和语义(semantics)分开,在当时确实极大地推进了语言学的研究深度。
有意思的是,nonsense 是相对的,在特定场合,context 能够使得 nonsense 变得有意义。我多年前曾经以世界语的场景作为例子,对此名言做过如下解释(后来一个世界语小报编者还来信要求转载这个近似幽默的解释):
Interpreting “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furiously”
Does it make sense?
In a certain domain, the Chomsky’s famous sentence is well imaginable.
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furiously.
Imagine the following context:
As we know, Esperantists wear a badge of “a green star”, a symbol for Esperanto
and its ideals. From there, “green ideas” would be easily conprehensible to
their minds.
Suppose now comes an opponent to Esperanto, he may say,
“Your green ideas are really colorless, not only colorless, those ideas are no
longer popular! 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now!”
Well, what is a possible reaction from some Esperantists?
“Yes, our ideas sleep now. But remember,
colorless green ideas sleep furiously! ”
2006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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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委补记:
老乔研究语言学的一个出发点就是:人一辈子在有限的语言exposure的环境里面,input is full of fragments, errors, slips of the tongue, etc. 怎么可能学会语言?他最后归结到人与生俱来的universal grammar机制。外在的imperfect input不过启动了这个机制,对其做微调而已。所以再笨的人母语也还是学会了,有语感。不过学第二语言就不同了,因为universal grammar 的 parameters 一旦置值,就有了固化的顽固。第二外语学得好坏各个不同,看造化了,总体来说,女孩比男孩强,所以立委虽为师兄,也不敢在师妹面前逞强。
Comments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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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个不知道共产主义饿死人的无知老美干嘛?
到立委地面上来踩踩。
在德赛园左派声音太少。以我的经历,在此处发表左派言论,会立即招致怨恨,一些人甚至会堵在门口谩骂。
这应该正是中国读书人争取的“民主”。十方明确,这种“民主”并不是西方意义上的民主,而更接近墨西哥式的“民主”。
按照我对美国的体会,这种情况在美国是不存在的。而且,美国的顶尖大学往往都有左派大本营。象Harvard, MIT,Berkeley.